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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让 | 黄梅杉木柴培村 永难忘怀的故乡
▲李正阳题
正如名字一样,那里到处是木,到处是山。我们家先辈作为一名移民,在嘉庆年间从同县的亭前镇转入到这块山坡上,一锄头一锄头的耕耘在这片地上近200年,到今天才终于有这么个小村子。不想,到我们这一辈,又要计划移民出去才得以生存。
当然这里承载着我年少时的时光,也留下了不少的美好的回忆。我出生的那一年,一个超级大国从这个星球上消失了,但对我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一年,因为对我来说,4岁之前的事情是空白的。而等我有了记忆后,我却不想记住它。因为我对自己的第一印象是个侧头侧脑的邋遢鬼,历史名人总有人美化他们的过去,而我没有,当然也不值得,所以每次当我把日历的记忆线回拨到当年时,脸上总觉得有点扭曲。南方天气冷的时候,小孩子爱流鼻涕,而每次我流鼻涕时,由于不喜欢随身带手绢去擦,而是熟练地用手背把留在人中的精华,从下往脸颊两侧向上一抹,均匀的摊开,这种手法像极了深夜里走轨档的老板用甜面酱涂抹可口的山东煎饼那样拉风。
为什么喜欢这么做?因为从4岁到6岁多年的经验里,我知道这样可以有效的使鼻涕快速风干以减轻鼻子的不适感,所以我的脸蛋那时候经常是黝黑的印记,当然,正是靠着这一层保护面膜,才使后来我的皮肤,肤如凝脂,面若油菜花……让每一个看过我容颜的人过目不忘,内心里刻下了特别的印象,但我深深的知道那时候的我很不讨喜却很傻脱。
总之,小学的时光,大体是欢快的,开学了就包书皮,不管好坏;放假了赶紧抄寒暑假作业,不管对错,这些都是我上小学流水线上的程序,一步都没少过。
那时学校里有一本奇书叫《小学生天地》,里面有很多故事,我特别喜欢看,但不知何故经常断刊,让年纪轻轻作为小学生的我很是无奈,但我也是求知若渴的,所以那时候碰到一个同学拥有连环图画的小人书,简直如获至宝,每个同学像武林人夺《葵花宝典》似的,找他借,终于在那样隔三差五软磨硬泡的条件下,我努力的看完了《脑筋急转弯》《三毛流浪记》《葫芦娃》《三打白骨精》《黑猫警长》和《草船借箭》等中国长篇巨著,正是这些,打造了我儿童时期的重要且无用的价值观:做一个好人。在二年级的时侯,我收到的一包3毛钱的礼物:六丁目方便面。这是学校奖赏给我们这些刚入少先队的小孩子的,也许是贿赂。
那天是光荣地入少先队员的场合,我正笔直的站在操场上,握着小拳头宣誓,礼毕后,学校安排了一个大年纪的学长教我如何戴红领巾,最后心灵手巧的我痛下杀手给自己系了个死结,完成了使命,我想这也是没仕途的征兆。
既然在农村,总之还是要谈一下吃的,春季里上山采菌菇摘桑葚山莓,夏季里去菜园和地里弄一些黄瓜菜瓜香瓜饱腹,到了秋季,每年必去外婆家和姨夫家,那里板栗,米枣、甜橘、黄皮梨大量供应,而冬季那最好躺在家等过年了……
每年的记忆便是如此,开心而忙碌。
其实这里可以吃东西太多了,以至于我都无法一时间都想起来,田里的荸荠,池塘里的莲蓬和菱角,地里的甘蔗和高粱,还有酸掉牙的枇杷和青葡萄,更别说河里的成群的小龙虾了。就这样,美食环绕的乡村,我在一边吃一边找吃的情况下,还是长得有点营养不良,也有可能不是我的生理爆发期吧。那时个子很矮,我永远记得,在出操时,班主任总是用我当做从矮排到高的参照物,把我揪到第一个站着。
想来,小孩子就是这样,不是关注玩就是关注吃,因为玩和吃就是他们人生中第二大事,第一大事是摔碎碗。
那时候的我很快乐,那个时候的我,年纪和穷裹挟在同一村里与学校的人中显得还不是那么明显。而就是这样的点点滴滴,汇聚成了我记忆初的孩提时光,有人总结说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对于我来说,谈不上治愈。只是愈发觉得,我这么一个人,一个千百年来面临失去土地的乡下人,一个出门在外学习半吊子的读书人,一个把故乡推的越来越远的人,终究有一天,这里将不属于我。所以从这里出生的我,不能也没资格忘记它。而这个内心构筑的世界,我要用文笔把它记录下来,它可能不是最全面的,但大抵也是这样子的。
【作者简介】梅让(笔名),男,黄梅县杉木乡人,现在广东工作,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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